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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烈士遗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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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瑾言最近听闻,孤儿院里要来新的孩子,瑾言难得的有些兴奋,整日在窗台前来回张望,刘璋走到小院门口,对着站着窗边的瑾言大喊:“小言,要不要跟爷爷去接新弟弟。”瑾言眼睛一亮,下楼跟着刘璋走向大院。

    两人到达大院时车子还没到,瑾言拉拉刘璋的手:“弟弟呢?”

    刘璋低头摸摸她的脑袋:“再等等,你李叔很快就到了。”“嗯!”瑾言重重点头,她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,两人又继续等了一会儿,大院的大铁门才缓缓打开,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向他们驶来,黑色吉普车在两人面前停下,穿着警服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下来,瑾言躲到刘璋身后,只露出一个小脑袋。

    李秦看着浮声的动作哈哈大笑:“小言,我是李叔叔啊,你不记得李叔叔了吗?”

    刘璋摸摸浮声小脑袋:“小言,干嘛要躲着你李叔叔,李叔叔是警察不是坏人。”

    瑾言抬头偷看了一眼老李,老李故作严肃,瑾言吓得直接跑到门口大石后面藏起来,刘璋瞪了老李一眼:“行了老李,你又吓人孩子,回头别和子瑜抱怨说小言怕你。”

    老李哈哈大笑:“你不懂,小言这样多可爱,镇不愧是我未来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刘璋翻了一个白眼,他拍拍老李的肩膀:“孩子呢?”

    老李收住笑容,他指指面前的黑色吉普车:“这孩子真的太皮了。”

    刘璋挑眉:“什么样的皮孩子我没见过?”

    老李耸肩,他一把推开车门,一个鼻子上挂着两撮小鼻涕脸蛋红红的奶娃娃正在安全座椅上,老李解开座位上的安全扣伸手抱他,奶娃娃突然“哇”一声开始哭闹,声音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老李无奈地把奶娃娃放下,这奶娃娃一到地上就像脱了僵的野兔撒腿就跑,连续跑了好几圈,路过门口大石的时候被躲在石头后面的瑾言一把抓住揪住。

    他歪头看了一下瑾言,打算撇嘴装哭,瑾言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生生把奶娃娃的泪水憋了回去,奶娃娃扭来扭去,浮瑾言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奶糖,吃到甜甜的奶糖,奶娃娃转身一把抱住浮声的大腿,用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盯着她,瑾言此时的心情由兴奋转为了嫌弃,她把奶娃娃从自己腿上扒拉开。

    站着远处的老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,他跑过来把奶娃娃抱起来,奶娃娃再次开始哭闹,涛声依旧。

    瑾言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,大眼睛来回转了几圈,鼓起勇气上前拉拉老李的裤子。老李疑惑的看着她,刘璋拍拍老李胳膊:“她让你放他下来。”

    老李“哦哦”两声放下孩子放声大哭的奶娃娃,奶娃娃刚被放下来就被瑾言一把扯住衣领,她从口袋掏出一把奶糖,奶娃娃停止哭闹伸手去拿,瑾言眨巴眨巴眼睛把手举高,奶娃娃垫脚去抢:“给我,给我!”

    瑾言甜甜一笑:“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,我再给你。”奶娃娃歪头想了一会儿奶声奶气的说:“东东。”瑾言满意地点点头,东东着急的扒拉着瑾言的衣服,瑾言把奶糖递给他,他一把抓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,浮声露出一个坏笑,揪着东东的领子往大院内走。

    老李拍拍手,他把手搭在刘璋肩膀上:“小言可以啊,不愧是我未来儿媳妇。”刘璋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:“去你的,还不快走。”

    子瑜在办公楼前来回踱步,看到来人有些惊讶,子瑜对浮声招招手,在两人面前蹲下,宠溺地刮刮浮声的鼻尖:“阿言,接小朋友好玩吗?”

    瑾言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:“不好玩。”

    子瑜捏捏东东的脸:“你就是新来的小朋友吗?”东东一边嚼着奶糖一边点头。

    子瑜起身看向浮声:“带弟弟去找章爷爷玩吧。”

    瑾言径直带着东东前往大厅,子瑜疑惑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刘璋,她指指瑾言的背影:“怎么回事?”刘璋无奈看向老李,老李哈哈大笑:“小言和那孩子有缘。”

    子瑜和老李握手,几人一起进入大厅,待走完整个流程,几人到达子瑜办公室,子瑜认真翻看老李递过来的文件资料,许久抬头看向老李神情严肃:“这孩子属于烈属?”

    听到烈属二字,刘璋竖起耳朵,他看向子瑜:“给我看看。”子瑜把资料递给他。

    老李喝了一口热茶:“嗯,忠烈之后。”

    子瑜不解:“忠烈之后怎么会送到我这里?”

    老李又灌了一口茶,语气有些沉重:“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刚破的那起大案吗?”

    子瑜点头: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老李叹气:“这孩子就是从那里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子瑜有些惊讶:“什么?”

    老李冲着她点头:“送过来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
    子瑜不解:“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老李又灌了几大口茶:“这孩子父母前不久遇上了车祸,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姐姐当场去世。社工找到这孩子,把他送到姨母家呆了一段时间,谁知道他姨母心黑。为了钱把他给卖给了隔壁县一对没有生养的夫妻。那对夫妻都快70了,哪里看得住这么皮的孩子,孩子被拐进了人贩子窝。我们把他救回来后,局里开了好几次会,最后才决定送到清晖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知道,进来意味着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上头的决定,我无权插手。”

    子瑜抽出准备好的文件递给老李:“在这里签名,一式两份。”

    老李转头他看向,刘璋此时正皱着眉头,他看着面前这一堆的资料,面色凝重。老李拍拍他,刘璋回神,直直地盯着老李。老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:“上头希望孩子能安排在你们屋,由你亲自带他。如果能寄养在你名下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恐怕不妥吧?”子瑜不解地看向李秦。

    刘璋抿了一口茶,轻轻叹气,他看向李秦:“周局好手段。”老李耸肩,签字盖章把文件交换给子瑜。

    子瑜收好资料:“李局,今晚留下来吃饭?”

    老李摇摇头:“一会儿还得出任务。”

    子瑜挑眉: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老李举起茶杯:“为人民服务嘛。”

    两人起身送他,路过大厅时子瑜看到瑾言和东东在大厅干巴巴坐着,小脸皱巴巴看起来十分苦恼。老李拍拍子瑜肩膀:“去找小言吧,我和老刘一起出去就行了。”子瑜冲老李笑笑:“那就我不送了。”

    老李点头和老刘往门外走,子瑜走到瑾言面前蹲下,她捏捏瑾言小脸,语气温柔:“阿言没找到章爷爷吗?”

    瑾言委屈的点头,子瑜把她拉起来,带着两人在古树下找到了正在树下下棋的章泽,子瑜把东东交给章泽后,抱着瑾言走回小院。

    小院内,川河正在陪着瑾瑜练习书法,瑾言从子瑜怀里挣脱奔向川河,川河把她抱到腿上:“阿言今天玩得开不开心?”瑾言把头靠在川河肩膀不说话。

    一旁站着的子瑜嘴角上扬:“我让她去找老章她没找到,还在生自己闷气呢。”瑾言把头埋进川河怀里,川河怜爱的拍拍瑾言的后背。

    此后,瑾言和哥哥就多了个小跟屁虫,东东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,直到上初中才随着刘璋搬去隔壁院子,东东来清晖的第二年,院里组织大家出去春游,东东和大部队走散,瑾言和瑾瑜在公安局里急得团团转。

    子瑜老李去找东东,傍晚才回到公安局,回来的时候抓了一个人,此时的东东正趴在子瑜肩膀上呼呼大睡,做笔录的时候老李憋笑憋得脸都红了,做完笔录老李开车送几人回去,一路上老李还忍不住感慨:“东东还真是个人贩子克星。”

    子瑜也忍不住大笑:“可不是,那人贩子还狡辩,姜还是老的辣,老李厉害啊!”刘璋在后面好奇得问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老李解释道:“东东和你们走散了以后不小心踩空掉进了一个洞里,估计在洞里哭了很久都睡着了。那人贩子听着哭声寻过来,刚把他给抱上来的时候,就遇上了我们。身为一个警察的直觉,我一把抓住了他还顺带救回了正在熟睡的东东。我们把人带回来审问,好家伙抱东东出来的人还真是个人贩子,本来打算把东东拐走的,结果一不小心栽了。”

    刘璋听的目瞪口呆:“这都行?”老李挑眉:“可不是。”闲聊中,几人不知不觉回到了清辉。

    上天似乎觉得以前的东东太可怜了,所以东东来到清辉后,上天给了又给了他很多新的东西,比如说幸运,这份幸运伴随了他一生。

    有一次几人一起去后山玩,东东拉着瑾瑜的衣角闹着要吃鱼,瑾言掰开他拉着瑾瑜衣角的手指着树林里问他:“哪里来的河抓鱼?”东东依旧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念叨着要鱼要鱼。

    刚说完没多久,几人就发现了一条小溪,溪水清澈见底,可以看到鱼儿在水里快乐的嬉戏。东东疯狂的扯着两人:”鱼鱼……东东要吃鱼鱼!”两人没办法只能一起下河捞鱼。

    傍晚,三人得意洋洋拎着一条鱼回家!因为弄湿衣服一起挨了子瑜一顿揍,不过鱼还是给东东炖上了,总之只要是东东想吃的东西,第二天食堂里准能出现。

    阿尧来清辉以前还有一个孩子和瑾言特别投缘,那孩子叫嘟嘟,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,所有人都特别喜欢她,东东也不例外,只可惜嘟嘟在清晖只待了半年,最后一对年轻的外国夫妻领养,走的那天还把最爱的兔子娃娃给了东东,说让兔子替她陪着东东,还说等她长大后就她就回来嫁给东东,东东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,兔子娃娃成了他最宝贝的东西。

    时间一晃过去三年,瑾言十三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