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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:初入季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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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慕辞温柔地看着她:“快与和阿娘说说,你带回来的那个白小娘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阿七挽住慕辞手臂,把头靠在慕辞的肩膀上:“阿言是我在神树那认识的,阿娘~阿七长那么大,阿七身边除了六个哥哥就是些柔柔弱弱的小娘子,一点都不好玩。可阿言不一样,阿言虽然话不多,有时候又很木讷。但是,阿言却是我长那么大,遇到的小娘子中最有趣的一个。

    阿娘~而且阿言还是为数不多,爬树和我一样利落的小娘子。”

    慕辞刮刮她的鼻梁:“怎么?爬个树还骄傲上了?”

    阿七对着慕辞娇嗔:“阿娘~”

    慕辞温柔地笑着:“你才多大,怎么就确定那白小娘子是个好人?”

    阿七抱着慕辞的胳膊摇来摇去:“阿七就是知道~阿言一个弱女子,又不会武功,她能做什么坏事?阿娘~阿七真的很喜欢阿言~见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,阿娘也喜欢阿言好不好~m再说了,家里还有六个哥哥在,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明远大将军的妹妹?”

    慕辞抵挡不住阿七的撒娇,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:“好了好了,别摇了,手臂都快让你摇断了!我的小阿七,阿娘其实也不是讨厌人白小娘子。

    阿娘刚仔细看了,小娘子长得白白净净,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倒也不像是个坏人。阿娘只是想告诫一下小阿七:这人心啊,都是包着血肉的,隔着身体谁也不知道里面是红是黑。小阿七,千万要小心,不要轻易相信外人才是。”

    阿七松开抓着慕辞的手臂,她揉揉鼻子,不耐烦地点头: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慕辞捏捏她的小耳朵:“阿娘乏了,自己去玩吧。”

    阿七偷亲了一口阿娘:“那阿娘好好休息,阿七告退。”

    慕辞捂住脸颊,宠溺地看着阿七:“没大没小。”

    阿七笑眯眯的看着慕辞,提起襦裙跑出厢房。

    这边,彩儿带着瑾言走出内院,七拐八拐走到偏院,她走到最南边的客房前站立:“白小娘子,客房到了。”

    瑾言揪了一下龙骨辫,对着彩儿点头微笑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彩儿福了福身子:“那小娘子在此好好休息,婢子告退。”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瑾言站在原地尴尬笑笑,她观察了一下偏院环境。

    偏院比内院小点,但胜在偏院有个莲花池,池子不大,里面却开满了紫色睡莲还有锦鲤。锦鲤大多数是红色,少数是白色黄色甚至黑色,但无一例外都很肥硕。客房朱柱素壁,瑾言凑过去看,双扇版门的门扇上涂朱,并饰以金铺金钉,门柱两侧及门楣上方雕刻纹饰。窗是直棂窗,窗框四周和四个角部都雕刻着琐纹。

    瑾言用力推开房门,房内装饰淡雅,干净整洁。不同于内院厢房,地面上贴金莲花,客房地面以席荐地,墙壁抹了白石灰,上面挂着几幅壁画;楹柱为红色,柱中和上、下两端采用束莲,拄身画着彩画。搭建在拄上的梁是直梁,阑额“七朱八白”,斗栱为双抄五铺作斗拱承檐,整个顶棚木结构都画满了彩画。瑾言走进客房,她轻轻关紧房门。

    拖着沉重地步伐走到床边,一屁股坐下,她紧紧揪着龙骨辫,蜷缩在床角,看起来有些崩溃。瑾言就那么蜷缩着,如同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小刺猬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泪水布满了她精致的小脸。

    瑾言保持同一个姿势,蜷缩了很长时间,才慢慢冷静下来。她一点一点松开蜷缩着的身体,虚弱地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叩叩叩……阿言~我是阿七,你睡了吗?”门外响起阿七的声音。

    瑾言从床上弹起来,轻咳了几声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阿七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以,稍等一下。”瑾言快速脱下背了一天的淡紫色包裹,抹掉脸上的泪水,爬下床,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阿七笑嘻嘻地站在门前,明艳的笑容驱散了一些瑾言的阴霾。

    瑾言呆呆地看着阿七,忘记了请他进门,阿七一把拉住瑾言的小手,径直走向屋内。

    她有着担忧地看着瑾言:“阿言……你的眼睛怎么肿得跟桃子似的。你是不是哭了?你为什么哭啊?是因为害怕?还是因为不喜欢这间房,没关系的,家里还有很多空房。我让彩儿姐姐再给你换一间。”

    瑾言摇摇头:“我很喜欢这里。”

    阿七蹙眉:“那你为什么哭?”

    瑾言揪着龙骨辫:“我只是……看到阿七和家人相处的样子,有点想家了。”

    阿七一愣,有点手足无措:“阿言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瑾言拉着阿七坐下,给阿七倒了一杯水:“阿七,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阿七接过瑾言递过来的水,轻抿了一口,她看着瑾言:“阿言,能和我说说你的家乡吗?”

    瑾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:“我的家乡在一个非常美丽的世界。那里充满了神秘的蓝色海洋,那里山清水秀。那里还有着一望无际地稻田,还有我喜爱的无花果树和最爱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阿七手撑在下巴上:“那里一定很美。”

    瑾言露出温暖的笑容: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阿七拉过瑾言的手:“有机会一定要带我看看你的家乡好吗?”

    瑾言看向窗外,轻轻抚摸她的耳朵:“好。”

    阿七甜甜一笑:“阿言,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?”

    瑾言揪了一下龙骨辫:“当时,我正在看欣赏一幅美丽的画,眼前突然一片黑暗。再次睁眼,我就来到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阿七心疼地拍拍瑾言的手:“阿言不怕,这里很安全,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学着生气时阿娘哄自己的动作,轻轻拍打着瑾言的后背:“以后阿七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瑾言的小手在杯口循环滑动。

    阿七抓住瑾言的手臂摇来摇去:“阿言~阿言~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?我听说侍女们说,别人家的小娘子,经常在家和姊妹一起泡温泉可是阿七没有姊妹,阿七只有哥哥,阿七想试试和姊妹一起泡温泉的感觉?好阿言你就答应我吧!”

    瑾言在杯子口又滑了几圈,她缓缓点头。

    阿七开心地跳起来,她对着门外喊了几声:“春儿!春儿!”

    春儿推门走到两人面前,她对着两人施礼:“小娘子。”

    阿七对着春儿招招手:“快去准备准备,我要和阿言一起泡温泉。”

    春儿福了福身子:“是,娘子。”她转身退出客房。

    阿七兴奋地看向瑾言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瑾言忍不住微笑,她掏出一对圆润饱满的粉红珍珠耳环放在手心,递到阿七面前:“礼物。”

    阿七接过珍珠耳环好奇打量,她指了指耳环上面的珍珠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瑾言托住下巴:“海洋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海洋的礼物?”

    瑾言点点头:“这个圆圆的东西在我们那称作珍珠。主要产于珍珠贝类和珠母贝类软体动物体内,是贝类内分泌作用而生成的含碳酸钙的矿物珠粒,由大量微小的文石晶体集合而成的,可以把它当作有机宝石。”

    阿七似懂非懂,她把耳环还给瑾言:“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

    瑾言认真的看着阿七:“阿七,这是礼物。”

    阿七摇摇头。

    瑾言佯装生气,她假装离开:“那我不住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阿七把耳环放到香囊内:“礼物收下了,谢谢。”

    瑾言眨眨眼,两人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娘子,娘子。”

    阿七回道:“进:”

    侍女走房间,对着两人福了福身子:“小娘子,温泉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阿七颔首,拉着瑾言往后院方向走去,侍女跟在两人身后。

    温泉位于后院一处僻静的地方,四周堆砌着假山。他们穿过偏院来到后院,阿七带着瑾言走进一间屋子,侍女在一旁伺候。阿七轻车熟路地换好衣服,先一步没入温泉中。瑾言稍慢一点,侍女帮她换好衣服,瑾言穿着纱裙,小心翼翼地走进温泉。

    她对着温泉着的阿七甜甜一笑,四周翻涌的水汽把阿七的小脸映衬得粉粉嫩嫩。瑾言吞了口口水,身体没进温泉中,温泉适宜地温度让瑾言瞬间放松。

    阿七游到瑾言身旁,笑嘻嘻地看着她:“阿言~你真好看!”

    瑾言眨眨眼:“阿七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阿七朝着瑾言泼水瑾言反击,两人开心地大笑,在水里打起了水战,伶利又轻快地笑声充满了整个后院,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围在身边的侍女。

    水战结束后,两人惬意地靠在温泉边上,阿七枕着自己的手臂,歪头看着瑾言:“阿言~”

    瑾言回看阿七:“嗯?”

    阿七放低声音:“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?”

    瑾言把抬头看着温泉旁的桃树:呆到完成任务。她张开手掌接住一片桃花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阿七歪头看着瑾言:“不知道?”

    瑾言眼睛涌起雾气:“嗯,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。”

    阿七有些愧疚的看着瑾言:“阿言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瑾言摇摇头:“总有办法回家的。”

    阿七扬起微笑:“你还有我,我会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瑾言甜甜一笑: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阿七拍拍她的肩膀,两人相视而笑,她们又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,直到侍女给她们送来了吃食,才舍得从温泉中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