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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再受打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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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知道,父亲是受过伤的人,腿脚至今不灵便,再说了,都将近六十岁的人,还上山放炮打石头,这不是要老人的命吗?

    人家李守銮比父亲还小几岁,每天不是提着鸟,就是叼着过滤嘴香烟满村子闲逛,偶尔到工地上转转,平时都交给他儿子李增奎打理。

    想到父亲在山里拼命干活的样子,张恒远再也待不住了,把衣服和钱往母亲怀里一塞,撒开那两条修长的腿,拼命地向山里跑去。他要把父亲叫回来,不能让父亲再这样糟蹋自己了。

    跑到半山腰,张恒远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,两脚艰难地抬着。

    但是,疲劳、艰辛他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了。代替他的是对父亲的渴望,是对父亲深深的愧疚之情。

    山路曲曲折折,高低不平。

    张恒远艰难地攀登着,终于爬的山顶,放眼山下,什么都在脚底下。

    山底下,一群打石工人几乎全都**着上身,腰间围着一块只能挡着下体的布丝在那里拼命地劳作着。

    他们当中,有的蹲在山坡上,凿着炮眼;有的半弓着身子,用撬棍吃力地撬着与山体相连但已经被火药炸出裂缝的石块;有的伛偻着上身,吃力地抱起一块石头,艰难地迈着步子,一步一挪向拉石车靠去。他们正为了那少的可怜的工资,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劳动连同自己的生命廉价地出售给那些剥削、压榨他们的石场老板。

    在工地的不远处有一块略微凸起的平坦石台,平台上撑着一顶太阳伞,李守銮的儿子李增奎躺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,戴着一副墨镜,悠闲地吐着烟圈……

    山顶上的张恒远正在干活的人群中努力地搜寻着父亲的身影。

    一开始的时候,他真想冲下山来,把父亲拉回家。

    但是,当他在山上看见李增奎那种嚣张的气焰,张恒远停止了脚步。

    上初中的时候,张恒远就和李增奎是死对头,他们是同班同学,张恒远的成绩优异,李增奎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倒数第一名。

    但是,这个花花公子却特别瞧不起张恒远,总喜欢纠集一部分人和张恒远过意不去,总是想欺侮张恒远,但是,每次欺侮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张恒远狠揍一顿。

    事后,他那狗仗人势的舅舅总会不失时机的到学校替外甥出口恶气,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都惧怕高家的权势,都不敢干涉,只能在中间调解。

    但是,这个土生土长的混混根本不领老师的情面,反而大闹学校,把张恒远的班主任李文江老师的眼镜都给打碎了。

    事后,虽然迫于社会的压力也向学校做了书面检讨,但是,派出所处理起来也是不痛不痒的,一拖再拖,最后是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对于这两个人,张恒远没有一点好印像。

    李增奎虽然没考上学,一事无成,但初中毕业后,却摇身一变,变成石场的副总经理,指挥着自己的老爹在这里为他拼命。

    而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却只能辛辛苦苦的工作,无法让自己年迈的老父亲过上安逸的生活。

    想到这,冲下去的勇气一下子消逝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再说了,他也清楚,即使冲下去,父亲也不会跟自己一道回家的。

    他了解父亲,他比母亲还要了解父亲。

    别看父亲外表温顺、老实,但是股子里也有一份倔强,他认准了的事情,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
    他只能在人群中努力搜索着父亲的身影。在混乱的人群中,他终于找到了父亲高大的身影。

    老人正弯腰抱起一块大石头,身子弓的像大虾,艰难的迈着沉重的步子,向车边挪去。别人抱石头都拣小的抱,他却专门拣大的。这就是他的父亲,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人,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老农民。

    张恒远的眼睛渐渐模糊了。

    父亲的背影在他的眼光中也渐渐变的模糊起来,被阳光晒去一层皮,变成了酱紫色的背影又从起初的模糊逐渐清晰起来,犹如世界著名画家罗立中的名画《父亲》中那个历经沧桑的老人,在张恒远的脑海里始终萦绕。

    张恒远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,两行泪水不知道时候,就像决了堤的黄河大坝,毫无顾忌地涌出眼眶,顺着脸颊,像断了线的珍珠,滴落在衣襟上,把整个衣襟都打湿了。

    朝着父亲干活的方向,张恒远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既是为父亲而跪,更是为自己而跪。

    是啊,父亲养了自己,送自己去求学,又费劲心思把自己培养成人,如今自己已经参加工作,都成了老师,父亲和母亲却还在这里受苦受累。为什么?还不是因为自己太不争气,没有本事让父亲和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
    他发誓,一定有一天,他张恒远一定要混个人摸人样,让老父亲和母亲再也不用在这里辛苦地劳作,他要把父亲和母亲都接到城里,买最好的房子,享受人间最大幸福,颐养天年。

    他要让李守銮之流,那些曾经轻视他,蔑视他的人都看看,他张恒远绝对不是孬种,绝对不是没有本事的,他要证明自己一定比李守銮这个鬼精灵强……

    再联想到自己的遭遇,他心里突然产生一个非常强烈的想法,辞职下海,去省城找好朋友倪步武,和倪步武一起做生意赚大钱。

    倪步武是张恒远上大学时最好的朋友,上大学时两人就好的穿一条腿的裤子,而且大学毕业后两人又一起分回老家兴海工作。

    不过,张恒远通过市里的事业考试进了兴海第六中学,倪步武则分到了老家县城的一所乡镇中学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毕业的第二年,和倪步武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向倪步武提出了分手,倪步武为此跑到女孩家解释了八次,结果被女朋友的母亲奚落得体无完肤,说倪步武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——门都没有。

    后来,倪步武从朋友那里打听出女朋友之所以同他提出分手,是因为家里给她重新介绍了一个对象,在土地局工作,而且家里很有钱,在强大的金钱和权势攻势下,女孩是那样的软弱无力,一点经不起对方的诱惑,见了两次面就变了节,原有的海誓山盟早丢到了爪哇国。

    时隔不久,家里又给倪步武介绍了个女朋友,但女方听说倪步武是乡镇教师后,二话没说,转身就走,把倪步武一个人晾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再加上学校提拔又没他的份,倪步武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刺激,当天晚上就撕了大学毕业证,只身一人去省城摆起了地摊。摆地摊不久,倪步武就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,倪步武从银行贷了二十万元钱,又从亲戚朋友手中借了一部分钱,在省城开了家旧货交易中心,狠赚了一把。

    当初倪步武向张恒远借钱时,张恒远手头一分钱没有,但最好的朋友已经开口了,张恒远感觉很不好意思,就给倪步武担保从银行贷出了十万。

    取钱的时候,倪步武特别地激动,拍着胸脯向张恒远承诺说:“恒远,还是你够哥们,今后只要你有有什么困难尽管到省城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有了这种想法之后,他决定第二天就去省城找倪步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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