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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，更多的医生们上班后，他们在惊诧中，对突然恢复视力的厉海，进行了眼部、身体的多项检查——然而像之前失明一样，他们还是找不到任何原因。于是他们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：科学对于人体，还是有很多无法探知的领域。
主治医生是个在创伤修复方面很科研精神的主任医师，他还试图留厉海在他们科室再多观察几天。但厉海心知自事，不耐烦地说：“我是无业游民，没钱再供你们研究了。”
厉海在护士递过来的病情知情书上签字之后，就自己离开了。
……
接近上午11点过，已经到了医院二楼食堂营业的时候。
厉海和小妹说自己也和她俩一起吃饭，让小妹给他也打一份饭菜。然后他就去医生办公室，准备找母亲的主治医生，谈一下后继的康复训练了。
那是一位半长短发、戴着知性眼镜的漂亮女医师，据说是神经康复科从国外高薪聘请回来的博士高材生。
在江州大大小小医院竞争激励的情况下，这也不是新闻。哪家医院的康复科，都有这么几位集相貌与医术于一身的金字招牌——石象湖、雾灵山那片儿的高级医院，据说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医生呢。
此刻这位名叫陆璐的美女医生，正在她办公桌处和一位病友家属谈论着什么。厉海在门外等了一会儿，待他们说完之后才冒头进去，“陆大夫，您现在有时间么？”
“46床家属！你母亲的药又吃完了？这次要开哪一种？”女医生点点头，问他。
“还没有吃完。陆大夫，我这两天有事没在，想问一下我母亲这两天的情况。”
“喔！46床哈……你稍等，我看一下电脑。”女医生转头去敲自己的电脑键盘，同时说，“你进来吧，离近点儿一会儿咱们好交流些。”
她的办公桌在大房间里靠后的位置，厉海抬步进去。环顾空空荡荡的办公室，到了饭点，其他医生们大概都到二楼的食堂去了，他们有与病患及家属分开的职工食堂区域。
厉海走近陆大夫的办公桌。从近处看，这个女博士年龄大概30出头，面部皮肤光滑，略大的嘴唇，眼镜时尚纤细，配合着一张姣好的脸庞，还有职业的白大褂，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知性气质。
女医生在她的电脑上，很快找到厉海母亲的病例条目，略一浏览后，她双脚一蹬地面，带轮的椅子后移出一段距离。在她转身面向厉海的时候，他看到了女医生白大褂下摆处，一双均匀修长的牛仔裤小腿，弧线优美毫无赘肉，脚上是一双漂亮时尚、穿起来相当舒服的抗污小白鞋。
——感觉到自己低头打量人家下半身的行为很不礼貌，厉海飞快地移动目光，正好看到一根掉在地上的签字笔。
“陆大夫，这儿掉了一只笔！”他弯腰拾起来，递向女医生。
美女医生接过笔，随手放到键盘旁边。厉海又瞅到她的手，干净素雅，手指偏长且直，毛孔很细微不可看，指甲同样也修剪得很平滑圆润，整体手部线条很优美。
待厉海目光略过女医生微隆的胸部，移至对方脸上时，他不经意又看到了：还是白色内衣！
女医生的目光很清澈，但仿佛看到了眼前这个中年胡茬男的偷窥小心思，嘴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——她在等着面前这个男人开口说话。
“不好意思，陆大夫。我前两天出了场车祸，今年上午还在9楼接受检查来着，这两天都是我妹妹在照顾我母亲。她跟我说过了我母亲这两天一切正常，也听了您的医嘱，一直躺着没有让她下床活动。”
“我听小妹说了。我的病人里，亲人在身边无微不至照顾的，可没几个。小妹又和我年龄相仿，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们家属的。再说9楼有个被120撞得失明，怎么也找不到原因的病人，今天早上突然看得见了的新闻，在我们江南医生圈子里也传开了，你就是那位名人吧，嗯？”
美女医生的眸子里，传出几分戏谑，“你母亲确实没什么问题，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况？不过我倒有些技痒，要不你先科学贡献一下，让我先过过手瘾儿？”
厉海被眼前这个突然开车的老司机的话吓了一跳，他眼睛睁大——
这也太夸张了吧？母亲转到江南这家康复医院来，自己后面才从京北回来，照顾不过一周多，和这个主治大夫也不过接触过两三回，大家没那么熟悉吧？难道她早上出门吃错药了，这么直接就荤话撩汉了？还是天眼通还有催情功能，我刚才只不过是扫过一眼罢了，连款式都没看清楚……
“嗨，嗨！想啥呢，回神了！46床家属！”
女医生在他眼前，挥了挥那只美丽的、足可以当手模的纤手，唤醒走神的厉海。她嘴里还低声咕喃道，“这9楼也够可以的，人还迷糊着，就敢往外撵……”
“没有问题，我没有问题了！”
“没问题你来找我做什么？逗我玩？”
“咳！”厉海差点儿被这个好像突然和他宛若老朋友的美女医生，一句话怼得被口水噎住。他急忙道：“我说9楼没问题了。各项检查都做了的，我身体棒棒的！”
“是么？”女医生脸上又露出那种戏谑的笑容，“身体棒棒的啊，怎么个棒法？还是我亲自来检查一下吧。我从医十几年，白的黑的黄的棕的，各种人体都摸遍了，有没有问题，我这双手说了算！”
厉海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——神啊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？
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接女医生话茬之时，办公室门口传来小妹的声音，“你在这里啊，哥。饭我打回来了，等你回来吃还是……”她一边往里走，还一边还熟稔地跟女医生打招呼，“璐璐姐，你还没去吃午饭啊，我哥找你聊啥呢？”
“小妹啊，说了让你别担心吧。你看你哥健健康康的，刚才还死盯着我腿看呢——刚从病床下来，作为中年男人，还对陌生女人的身体部位，有着超于常人的性致，他完全没问题嘛！”
“啊？！”厉小妹也被陆医生的直白话语，吓了一跳，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哥哥。
“咳，咳！”这次厉海是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。
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进来问问母亲的病情，怎么就成了现在的局面了？难道在小妹那里，十几二十年辛苦建立的好哥哥人设，就这么崩溃了？？？